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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3:53:29

结婚三年,苏晚用一张离婚协议为我庆贺生日。

“傅承屿,我们到此为止吧。”她语气平静如叙述天气。

我捏着协议,指尖发颤,却听见她心底的尖叫——

“快签字啊笨蛋!律师说再不离你公司股权就要分我一半了!”

“那群老东西正在查你账,不能连累你...”

“其实好想和你过完这个生日啊...”

我忽然将协议撕得粉碎。

“不离了,今晚陪我吃蛋糕。”

“还有,谁告诉你,我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保护?”

她精心垒砌的冰山,在我耳边轰然倒塌。

红酒在醒酒器里漾着宝石红的光,餐桌上铺着浆洗熨烫得一丝不苟的亚麻桌布,正中央摆着一只小小的、但极其精致的巧克力蛋糕,上面插着数字“30”的蜡烛,尚未点燃。

空气里弥漫着黑椒牛排和迷迭香的余韵,是苏晚的手笔,她为数不多的、称得上“温情”的爱好之一。傅承屿坐在餐桌这头,看着对面那个女人。她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丝绸吊带裙,衬得肌肤冷白,锁骨清晰利落。结婚三年,她似乎没什么变化,依旧美丽,也依旧……疏离。

只是今晚,这份疏离里,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决绝。

“生日快乐,傅承屿。”苏晚开口,声音平直,像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。她推过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,封口处严谨地贴着标签。“这是给你的礼物。”

傅承屿心底那点因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餐而升起的不切实际的暖意,瞬间凉了下去。他扯了扯嘴角,带着一丝自嘲:“苏律师送的礼物,总是这么……别具一格。”他慢条斯理地拆开文件袋,抽出了里面的文件。

顶部加粗的黑体字,像淬了冰的针,扎进他眼里——离婚协议书。

他捏着纸张边缘的指节,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三年了,他以为就算是一块冰,也该捂化一点边角。可苏晚,她永远是那座遥不可及的雪山,偶尔泄露出的一缕阳光,或许只是雪盲症的错觉。

“傅承屿,”苏晚的声音将他从冰冷的思绪里拽回,依旧没什么起伏,“我们到此为止吧。”

到此为止。

多轻巧的一句话。像抹布擦掉桌上的油渍,像删除一封无关紧要的邮件。抹掉他们之间的一千多个日夜。

傅承屿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碎裂,发出无声的巨响。他抬起眼,死死盯住苏晚,想从她那双漂亮却总是缺乏温度的眼眸里,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、不忍、或者……痛苦。

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
就在那股灭顶的失望和愤怒要将他吞噬的时候,一个奇怪的声音,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的脑海——

【快签字啊笨蛋!律师说再拖下去,你公司那些股权就要被动分我一半了!】

傅承屿猛地一怔,瞳孔骤缩。

这声音……是苏晚的!可她的嘴唇明明紧闭着,表情没有丝毫变化!

幻觉?因为太愤怒,出现幻听了?

他死死盯着她,试图找到破绽。

【签啊!赶紧签!傅承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!这不像你!】

声音又响了起来,带着一种急切的、几乎要跳脚的催促,与苏晚此刻外表的冷静淡漠形成了荒诞至极的对比。

这不是幻觉!

傅承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又骤然松开,疯狂地跳动起来。他能听见……苏晚的心声?!

“股权?”傅承屿几乎是下意识地,用一种冰冷而审视的语调重复了这两个字,目光锐利地落在苏晚脸上,不放过她任何一丝微表情。

苏晚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,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平静:“按照婚姻法,婚后财产……”

她的话没能说完。

因为那个急切的心声又来了,像机关枪一样扫射着他的神经:

【完了完了!他是不是起疑了?不行,不能让他知道!那群老东西嗅觉灵得很,正在暗地里查你账目,找你的把柄!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们手里!尤其是这种‘利用婚姻侵占合伙人财产’的脏水!】

【张律师明明说了,现在主动提离婚,财产分割对我最不利,正好可以撇清关系,证明我不是冲着钱来的……傻瓜,谁要你的钱!我得保住你!】

【可是……可是今天是他三十岁生日啊……蛋糕我选了好久……真想看他吹蜡烛的样子……就一次也好……】

最后那句心声,像一根细小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前面所有的急切和焦虑,带着一种柔软的、近乎哀求的脆弱,轻轻敲在傅承屿的耳膜上。

傅承屿捏着离婚协议的手,不再发抖了。那纸张在他指尖,变得轻飘飘的,毫无分量。原来是这样。所谓的冷静,所谓的决绝,所谓的“到此为止”,全是这个女人自作主张、漏洞百出的保护壳!

股权?查账?老东西?他傅承屿什么时候沦落到,需要自己的妻子用这种自毁的方式、用把他推开的方式来“保护”了?

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,不是对她提出离婚的愤怒,而是对她这种擅自牺牲、这种不信任的滔天怒意!还有那深藏在怒火之下,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巨大的、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心疼。

她不是没有心。她的心,藏得比海还深。

在苏晚惊愕的注视下,傅承屿忽然双手捏住那份厚厚的离婚协议,用力一撕!

“刺啦——”

清脆的撕裂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纸张从中间豁开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
他没有停,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厉,又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昂贵的铜版纸化作无数碎片,像一场仓促的雪,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脚边,落在光洁的地板上。

苏晚猛地站了起来,一直维持的平静面具终于碎裂,露出底下的震惊和慌乱:“傅承屿!你干什么?!”

傅承屿将手里最后一撮纸屑扔在地上,拍了拍手,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。他抬起头,看向苏晚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之前所有的痛苦、挣扎、冰冷全都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苏晚从未见过的、极具侵略性的、甚至带着点痞气的光芒。

“不离了。”他吐出三个字,简单,直接,霸道得不容反驳。

“你……”苏晚气得胸口起伏,手指着他,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。她脑子里一片混乱,计划全被打乱了!【他疯了?!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!】

傅承屿绕过餐桌,一步步走向她。他的步伐很稳,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。他在她面前站定,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点熟悉的、清冷的香水尾调。

他微微俯身,目光锁住她有些仓皇的眼睛,声音低沉,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:

“今晚,陪我吃完这个蛋糕。”

然后,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,一字一句地问:

“还有,苏晚,谁告诉你,我需要你用这种愚蠢的方式來保护?嗯?”

苏晚脸上的血色,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褪得干干净净。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,浑身僵硬,瞳孔放大,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。

他……他知道了?他怎么可能会知道?!是张律师泄露了?还是……他猜的?

【他知道了!他知道了多少?!不对,他不可能知道!我掩饰得很好!可是……可是他的话……】

她的心声混乱不堪,充满了惊恐和不确定,那座精心垒砌了三年的冰山,在这一刻,从内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、碎裂的轰鸣。

傅承屿看着她煞白的脸,看着她眼中再也掩饰不住的慌乱,心底那股怒火奇异地平息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涩的、胀痛的情绪。他伸出手,不是碰她,而是越过头顶,摸到了餐厅灯光的开关。

“啪嗒。”

明亮的顶灯熄灭,只留下餐桌上方一盏暖黄的壁灯,光线暧昧地笼罩着这一小方天地,以及对视的两人。黑暗中,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。

他拿起桌上的火柴盒,抽出一根,“嗤”地一声划亮。跳跃的火苗凑近蛋糕上那支小小的数字“30”蜡烛。

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也映亮了苏晚依旧写满惊愕的眸子。

蜡烛被点燃,散发出淡淡的蜡油味和一丝甜香。

傅承屿没有催促,也没有看她,只是安静地看着那簇温暖的火苗,轻声说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她听:

“许个愿吧,苏晚。”

“或者,告诉我,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。”

空气凝滞了。只有蜡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。

苏晚站在原地,手脚冰凉。她能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,也能……仿佛能感觉到傅承屿那穿透黑暗的、洞悉一切的目光。保护壳被硬生生撬开了一条缝,刺眼的光照了进来,让她无所遁形。
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那个真正的原因,那个沉重的、她独自背负了许久的秘密,就堵在喉咙口,带着血腥味。

【不能说……现在还不能说……】

傅承屿静静地等着。他能“听”到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挣扎,那无声的尖叫和恐惧几乎要实质化。他没有再逼问,只是耐心地,等待着。等待这座冰山,自己选择崩塌,或者……选择向他袒露一丝裂痕。

时间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蛋糕上的蜡烛,燃掉了一小截,烛泪缓缓滑落。

就在傅承屿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,他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、带着颤抖的吸气声。

然后,那个一直强撑着的、冰冷的声音,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,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、微不可闻的语调,试探性地,叫出了那个久违的、甚至带着点陌生磕绊的称呼:

“承……承屿……”

两个字,轻得像羽毛落地。

却让傅承屿的整个心脏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酸软得一塌糊涂。

她筑起的高墙,终于裂开了第一道缝。

那一声带着颤抖的“承屿”,像一根细针,精准地刺破了包裹着真相的气球。

傅承屿没有立刻回应,他只是维持着俯身的姿势,在昏暗暖黄的光线下,静静地看着她。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眸,此刻盈满了水光,慌乱、脆弱,还有一丝……如释重负?他听得见,她心里那场海啸尚未停歇,但风暴眼已经转向。

【他知道了……他一定知道什么了……怎么办?还要继续瞒下去吗?】

【可是……可是说出来,会不会把他拖进更深的泥潭?】

【但他刚才的眼神……他说“不需要我保护”……】

心声杂乱无章,却清晰地指向一个事实:她所做的一切,包括这场突兀的离婚,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、她认为会危及到他的秘密。

傅承屿的心沉了沉,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冷静。他直起身,没有逼问,而是绕到餐桌对面,拉开了苏晚旁边的椅子坐下。这个距离不再具有压迫感,而是带着一种平起平坐的、共同面对的意味。

他拿起切蛋糕的刀,动作流畅地切下两块,将其中一块带着完整“3”字巧克力牌的蛋糕,推到她面前。银质的餐叉轻轻放在骨瓷盘边,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
“先吃蛋糕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,“三十岁的生日蛋糕,总不能一口都不尝。”

苏晚怔怔地看着那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,又抬眼看了看傅承屿。他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和嘲讽,也没有了那种洞悉一切的锐利,只剩下一种耐心的等待。这种平静,反而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,稍稍松弛了一些。

她拿起叉子,手还有些微颤,舀了一小勺蛋糕送进嘴里。甜腻的巧克力奶油在舌尖化开,却尝不出什么滋味,只觉得喉咙发紧。

傅承屿也吃了一口,慢条斯理地咀嚼着,仿佛真的只是在品尝生日蛋糕。餐厅里只剩下壁灯的光晕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,以及蛋糕叉偶尔碰触盘子的细响。这种近乎寻常的温馨,与几分钟前撕毁离婚协议的剑拔弩张形成了诡异的对比,却也诡异地营造出一种可以谈话的氛围。

一块蛋糕吃完大半,傅承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目光重新落在苏晚脸上,平静地开口:“现在,可以告诉我了吗?苏晚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让你觉得必须用离婚来‘解决’?”

他的语气不是质问,而是引导。仿佛在说:无论多大的事,我们可以一起面对。

苏晚握着叉子的手指收紧,指节泛白。她低下头,避开他的目光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内心挣扎的浪潮再次汹涌。

【说吗?】

【不说,他肯定不会罢休。以他的性格,一定会自己去查,那样更危险……】

【可是说了……那个录音……那些证据……傅振华他们……】

傅承屿捕捉到了关键的名字——傅振华。他的二叔,公司里一直对他继承权耿耿于怀、暗中使绊子的元老之一。果然和他有关。

他不动声色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带着鼓励的意味。

苏晚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。她抬起头,眼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但声音依旧有些发颤:“是……是你二叔,傅振华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傅承屿接口,语气平淡,“他一直不太安分。这次他抓住了什么?”

苏晚似乎没料到傅承屿如此平静,愣了一下,才继续说道:“大概两个月前,我……我无意中听到他和财务部副总王斌在……在蓝湾会所的私人包间谈话。”

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回忆的恐惧:“他们提到了三年前,你刚接手集团时,为了稳住东南亚那个大项目,批的一笔特别款项。那笔账……手续上有些瑕疵,当时情况紧急,你用了些非常规操作,但绝对没有中饱私囊,只是为了项目能顺利进行。”

傅承屿眼神微凝。三年前那个项目,是他初掌大权时面临的最大挑战,确实用了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手段,但目的纯粹,最终也为集团带来了巨额利润。他自问做得干净,没想到还是留下了尾巴。

“他们……录了音。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屈辱和愤怒,“傅振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,拿到了当时经手的一个关键中间人……的证词片段,断章取义,拼接成了对你不利的证据。他们打算在下次董事会前发难,指控你……挪用资金,损害集团利益。”

傅承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果然是老套路,栽赃陷害,釜底抽薪。傅振华为了把他拉下马,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
“这和你提出离婚有什么关系?”傅承屿追问核心。

苏晚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:“因为……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,弄到了一些……照片。是我……和我大学时的一个学长,林晟,前段时间因为一个法律援助项目见过几次面,被偷拍了角度刁钻的照片。傅振华暗示我,如果我不‘配合’,他就会把这些照片和所谓的‘证据’一起抛出去,制造舆论,说你……夫妻感情破裂,我与你早已同床异梦,甚至可能……与外人合谋转移资产……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愤:“他说,这样不仅能打击你的声誉,还能让董事会质疑你的判断力和家庭稳定性,让你彻底失去支持。他还说……如果我现在主动提出离婚,并且以‘性格不合’为由,在财产分割上做出巨大让步,就能证明我的‘清白’,也等于间接承认了你的‘问题’,他就可以‘网开一面’,只追究你的责任,不会牵连太广……”

“愚蠢!”傅承屿忍不住低斥一声,胸口涌上一股怒火,既是对傅振华卑劣手段的愤怒,也是对苏晚这种“牺牲式”选择的痛心,“他这种鬼话你也信?你以为你签了离婚协议,净身出户,他就会放过我?那只会让他觉得我更不堪一击,会更加变本加厉!苏晚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?!”

苏晚被他的怒气吓到,眼圈瞬间红了,积蓄已久的委屈和恐惧终于决堤:“那我还能怎么办?!傅承屿!我不是你!我没有你那么强大的背景和手段!我只是个普通律师!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布好了局,拿着那些真真假假的证据,我……我怕啊!我怕你真的会被他们拉下来!我怕你辛辛苦苦稳住的公司会垮掉!我怕你……我怕你出事!”

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,她哽咽着,几乎是吼了出来:“我不能成为你的弱点!我不能让他们用我来攻击你!离婚……离婚是当时我能想到的,唯一能把你和我切割开,不让你被我连累的办法!哪怕……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……”

她泣不成声,精心维持的冷静外壳彻底粉碎,露出了里面那个惊慌失措、只想保护自己丈夫的年轻女人。

傅承屿看着她的眼泪,心头的怒火瞬间被一种巨大的酸涩和心疼所取代。他站起身,走到她身边,没有立刻拥抱她,而是抽了几张纸巾,递到她手里。

“擦擦。”他的声音缓和下来,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,“苏晚,你听好了。首先,你不是我的弱点,从来都不是。你是我的妻子,是我傅承屿法律上、情感上最亲密的人。其次,傅振华的那些把戏,我早有察觉,他手里的所谓‘证据’,有多少水分我心知肚明。三年前那笔账,我既然敢做,就留了后手,只是还没到亮出来的时候。”

苏晚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
傅承屿继续道,语气沉稳而自信:“至于那些照片,更是个笑话。林晟?我记得他,你们法学院当年的风云人物,现在是个挺有理想的公益律师。你们合作的项目,我知道,你还跟我提过。傅振华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制造丑闻,也得看有没有人信。董事会那群老狐狸,个个精得像鬼,会被这种低级伎俩蒙蔽?”
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起来:“而且,你以为我这些年是吃素的?傅振华背地里那些龌龊事,我手里掌握的东西,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。他敢动,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苏晚呆呆地看着他,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丈夫。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,在黑暗中保护着他,却没想到,他早已洞察一切,并且布好了局。她的“牺牲”,在他看来,不仅多余,甚至可能打乱他的计划。

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委屈涌上心头,她带着哭腔问:“你……你早就知道?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……一个人害怕,一个人想办法……甚至……甚至提出离婚……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?”

傅承屿看着她委屈的样子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他终于伸出手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苏晚身体一僵,下意识地想挣脱,却被他更用力地抱住。

“不是不告诉你。”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是没到时候。傅振华就像一条毒蛇,惊动了反而不好。我原本打算等他再露多一些破绽,再一击必中。我也没想到……你会用这种方式……傻丫头。”

他叹了口气,手臂收紧:“我怎么会觉得你可笑?我只是……很心疼。心疼我的太太,遇到事情,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依靠我,而是把我推开。苏晚,这三年,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,让你觉得……我不能被你信任,不能和你共同承担?”

这句话,像一把钥匙,终于打开了苏晚心中最深的那个结。她在他怀里,眼泪流得更凶了,不是委屈,而是释然。她摇了摇头,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,闷闷地说:“不是……不是你的问题。是我……是我自己……我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。我爸妈走得早,我从小就……而且,我们结婚……一开始也不是因为……”

她的话没说完,但傅承屿明白了。他们的婚姻,始于一场利益权衡和家族安排。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,这三年,两人相敬如“冰”,各自忙碌,缺乏有效的沟通和情感交流。苏晚独立惯了,在遇到真正危及到他的大风浪时,下意识地选择了她认为最“有效”也最“安全”的独自面对方式——将他推开,保全他。

想通了这一点,傅承屿心里五味杂陈。有愧疚,愧疚于自己这三年忙于事业,忽略了她的感受,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;也有庆幸,庆幸在这一切尚未无法挽回的时候,他听到了她的心声,撕碎了那该死的协议。

“苏晚,”他捧起她的脸,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,语气无比认真,“听着,我们的婚姻或许开始得不够浪漫,但这三年,你是我的妻子,这是事实。以后,也会是。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,没有让你感受到,我们是夫妻,是一体的。但从现在开始,不一样了。”

他指指自己的脑袋,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:“毕竟,我现在好像有了点……特别的能力。你想什么,我大概都能知道一点。所以,别再想瞒着我什么事,也别再想着一个人扛。天塌下来,有我顶着。你只需要,站在我身边。”

苏晚被他这番话惊得忘了哭泣,睁大了眼睛:“特……特别的能力?你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她想起刚才他精准的反应和话语,一个荒诞的念头升起,“你……你能听到我的心声?”

傅承屿没有直接承认,只是笑得高深莫测:“你说呢?不然我怎么知道,某个口口声声要离婚的人,其实心里想的全是‘不能连累你’、‘好想和你过完生日’?”

苏晚的脸瞬间爆红,羞窘得无地自容。那些她以为深埋心底、绝无可能被知晓的念头,竟然全被他听了去!这……这太羞耻了!

看着她窘迫的样子,傅承屿心情大好,忍不住低头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、带着蛋糕甜香的吻。

“好了,离婚闹剧到此结束。”他宣布,语气不容置疑,“现在,我们来谈谈,怎么收拾傅振华那条老狗。”

接下来的时间,餐厅里的气氛彻底转变。灯光被调亮,离婚协议的碎片被扫进垃圾桶。傅承屿和苏晚坐在餐桌旁,像真正的战友一样,开始梳理线索,制定计划。

苏晚将她听到的录音内容、傅振华和王斌的对话细节、她暗中收集到的一些蛛丝马迹,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傅承屿。傅承屿则将他掌握的有关傅振华挪用公款、利益输送的证据,以及他安插在傅振华身边的眼线信息,部分告知了苏晚。

两人互补长短,很快勾勒出了傅振华完整的阴谋轮廓,并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、后发制人的反击策略。

“他不是想在董事会发难吗?”傅承屿冷笑,“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。让他把所有的‘证据’都亮出来,然后……当着所有董事的面,把他锤死。”

计划商定,已是深夜。蛋糕早已吃完,蜡烛燃尽。但两人之间,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,却悄然建立。

傅承屿看着身旁因为投入讨论而眼眸发亮、脸颊微红的苏晚,心中一动。他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。

苏晚身体微僵,却没有挣脱。她的手有些凉,在他的掌心下,微微颤抖了一下,然后渐渐回暖。

“苏晚,”他看着她,声音低沉而认真,“等这件事了了,我们……重新开始,好不好?不是作为傅总和傅太太,而是作为傅承屿和苏晚,真正地……谈一场恋爱。”

苏晚的心猛地一跳,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。那里没有了平日的冷漠和疏离,只有清晰的、不容错认的温柔和期待。她能感觉到,自己的心底,有什么冰冻的东西,正在悄然融化。

【重新开始……真的可以吗?】

【他……是认真的吗?】

【好像……有点期待……】

听着她心里冒出的那些怯怯的、却又带着一丝向往的念头,傅承屿嘴角的笑意加深。他收紧手掌,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。

“不说话,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
……

一个月后,傅氏集团季度董事会。

会议室内气氛凝重。傅振华果然按捺不住,在议题进行到一半时,突然发难,抛出了所谓的“证据”,言辞激烈地指控傅承屿滥用职权、挪用资金,并暗示其家庭不和,品行有亏,不再适合担任集团总裁。

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,部分董事面露疑色,会议室里一片哗然。

傅承屿端坐在主席位上,面色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等傅振华表演完毕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沉稳有力:“二叔,戏演完了吗?”

在傅振华错愕的目光中,傅承屿不慌不忙地拿出了真正的王牌——傅振华与王斌合谋侵吞集团资产、伪造证据构陷他的完整证据链,包括清晰的银行流水、秘密录音、以及关键证人的书面证词。每一项证据都直指要害,锤得傅振华脸色惨白,冷汗直流。

更让傅振华崩溃的是,傅承屿还出示了一份苏晚签署的声明和律师函,严正驳斥了所谓“夫妻不和”的谣言,并保留对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。同时,傅承屿宣布,苏晚将以集团特别法律顾问的身份,正式介入对此事的调查和处理。

铁证如山,阴谋败露。傅振华和王斌当场被董事会罢免一切职务,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。

一场风波,以傅承屿的绝对胜利而告终。

当晚,傅承屿推掉了所有的庆功宴,开车带着苏晚去了城郊的山顶。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。

夜风微凉,傅承屿脱下西装外套,披在苏晚肩上。两人并肩站在栏杆前,看着脚下的人间星河。

“结束了。”傅承屿轻声说。

“嗯。”苏晚点点头,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平静。这一个月,他们并肩作战,默契无间。她看到了他运筹帷幄、杀伐果断的一面,也感受到了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保护。那种被需要、被珍视的感觉,让她心中的坚冰彻底消融。

傅承屿转过头,看着她被霓虹映照的侧脸,温柔地问:“现在,傅太太,有兴趣和你的先生,开始我们的‘第一次’约会吗?”

苏晚转过头,对上他含笑的眼眸,脸上飞起两抹红霞。她没有回答,而是微微踮起脚尖,主动吻上了他的唇。

夜风拂过,带来远处模糊的喧嚣。但在这一刻,他们的世界里,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。

傅承屿清晰地听到,苏晚的心里,那个曾经充满焦虑和恐惧的声音,如今只剩下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念头:

【好。我们重新开始,傅承屿。】

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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